第六章 因愛成恨
一隻信鴿飛落趙府庭園內,楚若惜抱起信鴿,從信鴿腳上的
信筒取出紙條。
紙條上寫著:你哥在黃山中,速速找他,娘有要事要你倆去辦。
楚若憐展露笑顏,心想:「我在趙家也快一個月了,也應該告辭了吧。」
她回到自己的房間,取過紙和筆,寫了一句話:女兒知道,這就去找哥。
寫完,在信紙上吹了幾口氣,讓墨快些乾,又在空中揚了揚,這才捲起信紙
塞進信筒中,然後步出屋外放鴿,這信鴿經過訓練,認得回蒙古之路,楚若憐一
直帶在身邊訓練牠,她和母親一直互有通訊,方才回了信給魏雲昭。
九月中旬,秋天天氣涼爽,農家準備秋收,稻田上一片金黃,看似這年收穫
不錯。
楚若惜行於田間,一些農夫都向她招手,似是十分熟絡,趙家在衡山縣有產
業,有田有地,有頭有面,幫趙家下田的農戶對來趙家住了一個月的楚若憐已然
熟悉,全因她的美貌之故,在鄉間之中,那有如此絕代風華的美人兒,他們都想
楚若惜必定是從大城來的,是大家閨秀,可是,名門千金足不出戶,那又會寄居
於人家之下呢?這讓人不禁想到,她或許是位女俠,遊歷江湖中,這樣的傳聞廣
為流傳在衡山縣縣民耳中,大家對楚若惜不單止看高幾分,還對這位嬌俏的女俠
青睞,準是想下聘禮說親,卻有媒妁之言,無父母之命,故不得言其順。
楚若惜繞了衡山縣一圈,現已响午,故回趙府吃午飯。
席間,楚若惜對眾人說:「各位,我有一事宣佈。」
趙葵好奇地問:「甚麼事?」
楚若惜續道:「承蒙各位照顧,我來趙家已有一個月,我打算明天就離開。
」
趙葵臉露不捨之色,卻沒有說話,坐在他旁邊的妻子何花不捨的說:「若惜
準備去哪?」
「去黃山。」
趙謙淡然道:「黃山距離衡山千里之遙,騎馬的話也恐怕要十天半月才能到
啊,楚姑娘孤身一個女子,會不會害怕啊?」
楚若惜拍拍心胸,直讓巨乳顫抖幾下,引來趙葵差點噴鼻血,她道:「不怕
,我行走江湖這麼久,還怕山賊土匪不成?」
其實她又行走江湖多久呢?只是想趙葵家人安心,才說托大之詞。
眾人都聽過楚若惜是女俠的傳言,故此刻聽見她親口說,各人心中的女俠印
象不禁浮現腦海,也令他們安心不少。
楚若惜得意地笑了笑,後一本正經地道:「我前之的婚事應該也取消了,想
必我娘親和哥哥的氣也消減不少,我現在去找他倆,應該不會受責罰吧。」
「好吧,明天我們為妳送行吧。」
趙葵終於忍痛的說。
「謝了。」
翌日,清晨,楚若惜在趙家上下送行下不捨地離開,臨行前趙葵替她預備了
一把家傳寶劍和一匹俊馬,行走江湖,沒有武器和馬,怎像一位女俠呢?其實,
趙葵是想楚若惜看到此二物時會惦記起他,家傳寶劍之珍貴,竟送給一個外人,
其意義之重大,也證明趙家已把她當成自己人了。
一番叮嚀後,楚若惜就騎著馬兒離開了。
楚若惜一路向東北疾馳,她原定路線是經九江,再由水道往南昭港,再南下
走一段路就到黃山了。
兩天後,楚若惜路經一條小村,遠遠望去,火光四起,隨著愈來愈近,耳中
聽聞哭號、慘叫、驚呼,還有低沉的呻淫聲。
「救命呀!」
從村中跑出一位衣衫襤褸的年輕女子,她神情驚慌,發足狂奔,直跑到楚若
惜馬前跌倒。
楚若惜馬上落馬扶起她,問:「姑娘,這村發生甚麼事,妳又為何如此慌張
?」
女子驚魂未定,還未說話,就聽見村口處傳來一聲淫笑,並道:「美人,妳
走去哪?」
來人高大挺拔,一臉兇相,身穿麻衣,顯然就是一名山賊或土匪。
此人看見楚若惜,立即驚呆了,甚麼叫貌若天仙,傾國傾城,從楚若惜身上
得到最明顯的答案。
山賊直流口水,淫相畢露,他抹了一把口水的說:「天啊,如此絕色美人,
給我碰一下,我死都願呀。」
提起大刀,直向楚若惜走來。
眼見如此情況,不用多問,楚若惜都知道發生了甚麼事,並且,還會有甚麼
好事會發生?楚若惜護著那跑來的女子在身後,挺起巨乳,迎向山賊。
「嘿嘿嘿,來來來,給哥哥好好摸一把。」
這山賊便伸出手來,欲要抓向楚若惜胸脯,「嗖」
的一聲,電光火石之間,這山賊的右臂齊肩斬斷,鮮血狂瀉,他驚叫起來:
「嗚哇!我的手,我的手,可惡!妳這臭婆娘!我要殺死妳!」
原來他是左撇子,他馬上拔出佩刀,斬向楚若惜。
楚若惜側身避過從上而下的刀,動作之快,下一個動作已是收劍!頭臚拋飛
,「咚」
的一聲跌落地上,嚇得那驚慌跑出來的女子大叫起來。
屍體倒地,楚若惜走到那女子面前,安慰道:「不要怕,快離開這兒,去通
報官府的人,我進村中看看還有沒有生還者。」
話畢,將馬兒栓在樹旁,她步進村中一窺情況。
慘叫聲不絕於耳,還有些哀鳴中夾雜呻吟的聲音,楚若惜見一殺一,毫不留
情,她心中責怪官府無用,保護不了平民,又遷怒於南宋皇帝,庸弱無能,以至
民不聊生,落草為寇。
村中的祠堂,一名樣貌猥瑣,肩寬背闊的男人,正姦淫一名衣服被撕裂的女
子,女子樣貌中等,勝在皮膚白嫩,胸脯豐滿,其他一無所長。
女子哭乾了眼淚,在男人的身上婉轉承歡,處女落紅,染紅了地。
忽然,一名斷臂男子慌慌張張地跑到這兒來,向姦淫身下女子的男人說:「
救命啊!白大哥,救我!」
一劍,從這人身後洞穿了心,剛才那句話已然成為他的遺言。
做愛中的男人並無驚訝,他一臉陰沉,取過身旁的劍,在女子驚呼之下,將
她殺死,心狠手辣,可見一斑。
楚若惜站在門口,怒視著這男人,村內的山賊幾乎已經被她殺光,只剩下眼
前這人了。
「美姑娘,想不到如此狠辣,我的兄弟都死了吧。」
「死不足惜!」
「對對對,姑娘說得對,就由得他們死吧,我倆好好暢談一番。」
「在床上談嗎?穿回你的褲子再說吧。」
男人不怒反笑,十分下流地說:「怎樣,我的命根兒在姑娘眼中是否中看,
姑娘放心,我的命根兒不單止中看,還中用呢?」
「多說無益,死吧!」
男人索性脫掉褲子,手執長劍,與楚若惜打起上來,幾番交手之下,她才發
現這人武功劍法都不錯,不是那些賊崽子可比。
楚若惜劍術已算中上,可是還欠缺些火候,也就是俗語所說的經驗不足。
結果,那男人假意失足,向後跌倒,楚若惜乘機進攻,卻被他借跌之勢,腳
往上踢,正中了她持劍的手,想不到他暗運氣勁於腳上,頓時力度大增,她冷不
及防,劍脫手而出,直釘在柱子之上。
他一個凌空翻後落地,疾迅刺出一劍,剛剛止住在她的粉頸前,再進半寸,
即見血封喉。
「妳輸了。」
「你使詐!」
「兵不厭詐啊。」
楚若惜現在命懸一線,她應該怎樣做呢?這男人猥褻地笑了笑,命令道:「
想活命的話就乖乖聽我說話去做,現在!跪到我胯下,用手握著我的命根子。」
「休想!」
「妳不要命了嗎?」
男人作勢刺向她的說。
男人的胯下陽根已然暴起,他一想到眼前這位絕色美人手捧自己的陽根,在
她柔荑上享受呵護之情的感覺,還有她欲拒還迎的表情,想想那根兒也雄起來。
現在兩人站在門口處,忽然,一道劍氣疾射而來,直斬向男人的胯下之物,
說時遲那時快,當他感到痛楚時,命根子就斷了。
「嗚呀呀呀!誰!竟偷襲我!」
見此,楚若惜馬上運起氣勁,龍影浮現,附於掌上,看似要一掌拍死對方
,只聽一聲蘊含內勁的叫聲發出,道:「手下留人!」
楚若惜頓時止住,看去右邊,看見一英俊挺拔青年昂然闊步走來,剛剛的劍
氣便是由他而發。
此人除了長得英俊瀟灑外,眉宇間還有種深不可測的氣息,雙眸深邃,如隱
龍在野,身材高大挺拔,八尺身材,威風凜凜,身穿藍綢長衫,衣襬飄飄,腰間
有一古玉佩。
他一來到二人面前,立即拱手向楚若惜施了個禮,雄渾清脆的嗓音別具神韻
,道:「在下藏劍閣弟子,獨孤劍幽,這人是明教五散人採花賊白斐,我追捕他
追了半個月,他一直藏頭露尾,讓我找不著機會收拾他,現在遇見,毅然出手,
讓姑娘受驚了。」
楚若惜收回掌力,踢了跪趴在地的白斐一腳,狠狠地道:「活該有這下場!
」
轉頭對獨孤劍幽說:「獨孤公子劍法凌厲,出手擒賊,為民除害,實乃俠士
之風,義之典範,小女子先謝過公子相救之恩。」
之後,獨孤劍幽將白斐五花大綁,說要將此人押到光明頂,向明教討個說法
,明教縱容教眾,姦淫縱火,殺人如麻,實江湖正派所不恥,於是他在官府來收
拾一切前,先離開此地了。
楚若惜知道光明頂是在黃山,正正是她要去的地方,於是與獨孤劍幽同行,
策馬向九江去了。
途中,楚若惜好奇地詢問獨孤劍幽關於明教的事,據江湖傳聞所指,如今明
教有新任左使掌管教眾,好像有嚴治改正的意圖,當她聽到楚若憐的名字,馬上
知道原來她哥哥當上了明教左使,此番情況,不禁讓楚若惜為難,不敢開口對獨
孤劍幽說新明教左使就是她的哥哥。
從獨孤劍幽口中得知過往明教的惡行,楚若惜對明教一點好感也沒有,為何
她哥哥要當這麼一個明教左使呢?以楚若憐的性格,受得了束縛麼?這一路上還
有不少波折,例如遇到惡賊、土匪之流的人物,獨孤劍幽一一教訓這些宵小之輩
,讓楚若惜對獨孤劍幽這人更有好感,雖然她已不是青春少艾,可是心中憧憬的
男人不正是行俠仗義,救死扶桑的英雄好漢嗎?加上獨孤劍幽外表俊朗瀟灑,昂
藏八尺,兼而武功了得,劍法犀利,如此完美的男人,怎麼不教女子心動呢?尤
其是佻皮的楚若惜,她似乎很愛捉弄正氣凜然的獨孤劍幽,時不時用美色引誘他
,可是他一副金剛不壞之身,任她如何努力色誘他,他就是無動於衷,這讓她愈
來愈喜歡他。
距離九江的路程約莫還有兩天時間,一路上沒有客棧住宿,讓楚若惜都不能
好好地洗個澡,這天,二人行經山澗,看見有一河流,楚若惜不迫及待地要泡個
清水浴,她命獨孤劍幽為她把風,好讓她安心玩水。
起初,獨孤劍幽耳聞楚若惜嬉笑的聲音,這代表她安全無恙,但後來變得靜
了,獨孤劍幽愈來愈覺得不妥,擔憂之下,逐呼叫說:「楚姑娘,楚姑娘!妳沒
事吧。」
叫了兩三聲,沒有回應,情急之下,他走到河邊一看究竟,發現楚若惜不在
河中,走近左右張望,只見一塊大岩石,衣服在岩石旁。
就在此時,楚若惜從後撲向獨孤劍幽,她一絲不掛,露出惹火的身材,並用
胸前那兩團巨肉頂著他的背,雙手環抱他的腰,嬌聲道:「獨孤哥哥,你擔心我
嗎?」
獨孤劍幽被她柔軟的胸脯壓得很不自在,本想轉身掙開她,卻聽見她說:「
獨孤哥哥想看我的裸體嗎?好啊,我現在一絲不掛,獨孤哥哥一轉身就能飽覽我
美妙的肉體了。」
嚇得獨孤劍幽不敢亂動,可是身體不動,不代表腦子不動,他腦中浮現楚若
惜曼妙的身姿,貌若天仙,胸若浮蓮,腰如柳樹,腿如溫玉,這樣的美人兒投懷
送抱,那叫男兒不動心。
「楚姑娘有心戲弄在下不成?」
獨孤劍幽語帶責怪的說。
「獨孤哥哥莫要生氣,像你這般的男兒,無不讓女兒動心,我一直暗暗地喜
歡獨孤哥哥,女兒情懷,希望獨孤哥哥明白。」
獨孤劍幽聽見楚若惜的表白,即使有氣,也氣不了她,當即無奈地道:「在
下恐怕要辜負楚姑娘一番情意了。」
楚若惜好奇地問:「獨孤哥哥這話的意思是……難道你有龍陽之癖?」
獨孤劍幽差點沒被這姑娘氣壞,她想到那兒去了,故道:「楚姑娘多疑了,
在下是堂堂男子漢,姑娘大可放心,可是,我天生九陽之體,練的功法在五十歲
前不能沾半點情慾,不然將命喪九泉,我知道楚姑娘天生麗質,還請楚姑娘另覓
良緣,不要花時間在我身上。」
楚若惜想不到天下間竟然有如此絕情的功法,她不依不饒地說:「我不信!
我偏要愛你,獨孤哥哥就放棄修練此功法吧。」
話畢,竟伸手向他胯間,同時暗運朝陽勁,實要迫他就犯。
獨孤劍幽見情勢不對,也不好魯莽掙扎,萬一誤傷了楚若惜,這就是罪過了
。
他運起九陽之氣,護著身體,朝陽勁亦剛亦柔,對上九陽之氣,竟互有共鳴
,融為一氣的跡象!正是一物治一物,朝陽勁天生剋制六欲勁,卻被九陽之氣相
剋,吞食融合,竟大有裨益,獨孤劍幽察覺此事實,便不驚不懼,由得楚若惜施
以淫功。
楚若惜心驚好奇,世間竟有如此相剋之法,她見朝陽勁被吞噬,再施以淫技
也是沒用,故不甘地道:「我一定要得到你,獨孤哥哥,你是屬於我的!」
只聽見獨孤劍幽唸唸有詞,神態自若,原來他知道反抗無用後,便默唸九陽
玄功之心法口訣,清理雜念,摒棄淫思,專心守己。
楚若惜那曾試過被男人如此藐視,她氣得繞到他前面,踮起腳尖,吻向獨孤
劍幽。
鼻中傳來女子幽幽體香,他睜開眼來一看,嚇然地看見她的俏臉和嗅到她嘴
中的香氣,他立即使勁推開她,以至她摔倒在地。
「楚姑娘這好生無禮,身為女子,性淫如此,有失大禮,我勸妳自潔自憐,
莫要再下賤地誘惑我了。」
說畢,轉身拂袖而去。
楚若惜被這般辱罵,一眶眼淚自靈眸落下,她何曾受過如此屈辱,於是立定
主意,說:「獨孤劍幽,我一定要毀了你!」
事後,二人分道揚鑣,各自前行。
兩日之後,到了九江。
九江乃一沿江之都,山青水秀,景色幽美,盧山享譽盛名,詩仙李白曾作詩
一首,如下:盧山東南五老峰,青天削出金芙蓉,九江秀色可攬結,吾將此地巢
雲松。
可見盧山之美,盧山再往東移,便是月陽湖,此湖月下與日光之下的景色都
不同,故稱月陽湖。
楚若惜問了船家何時有船駛向南昭港,船家回答說:「起西北風時可渡長江
。」
看來沒兩三天是不可能渡長江的了,於是她在城內找客棧投宿。
幾經查問下,找到一間頗為別緻的客棧,名叫香江客棧。
房租貴得離譜,但露宿了多天的楚若惜也沒有辦法,不好好安頓下來,她就
會胡思亂想,想到獨孤劍幽,她的心情就好不到那兒去。
這可以說是因愛成恨吧。
這晚,月孤雲深,只看見半片月亮,沒有星星,洗過澡後的楚若惜正用毛巾
抹乾頭髮,坐在窗前看朗月,朗月無聲夜伴眠,她想起兒時和哥哥在瀟風山莊相
擁而睡的日子,楚若憐的溫柔愛護,寵得她如天上皎月,何以今天受了男人的氣
呢?獨孤劍幽!這不識抬舉的臭男人,這口氣她楚若惜必定如實奉還。
(未完,待續。)
[ 本帖最后由 藍羽臣 于 2017-9-15 12:33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