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
芙蓉的移动速度在水中非但没有受到影响,反而更加灵活十倍。她飞快地围
绕着冰姨转来转去,东打一拳、西踢一脚,令人眼花线乱。
冰姨一开始还能沉着应付,随手挡架化解,但之后手脚的动作愈来愈慢,口
鼻间也冒出一连串气泡,显然已开始呛水。
芙蓉大喜,倏地窜到冰姨的右后方,伸手拉住她脚踝一扯,令她失去平衡而
滑倒,然后整个人缠上去,将她压在身下这是“水中擒拿手”,芙蓉的绝技之一,
双臂、双腿犹如水母触手一样柔韧,分别缠住对手四肢,再像打结一样死锁。由
于她的身体柔软得毫不受力,因此不论对手的力量再强,被缠住后都无法挣脱。
冰姨果然被控制住而动弹不得,或许是因为呛水的缘故,连挣扎都没有挣扎
多久,被缠住的四肢就渐渐放松垂软,彷佛已经失去所有力气。
芙蓉却不敢大意,还是紧紧缠着对手不放,以免功亏一篑。足足过了五分钟
之后,冰姨口、鼻中冒出的气泡由多变少,最终完全消失。她闭着双眼,彷佛已
经安详地睡着了。
芙蓉感觉她的脉搏停止,体温也逐渐下降,各种迹象都显示再也没有生命体
征。这个拥有最完美体态的女人,已经活生生淹死了!
芙蓉这时才松了一口气,放开这具冰冷美丽的魔鬼胴体。但下一秒钟,她紧
闭的眼睛又忽然睁开,对芙蓉微微一笑。芙蓉大吃一惊,正想重新缠紧对方,但
是已经来不及,那冰凉的躯体还反过来将她缠住!
同样柔软、扭曲,同样不受力,不同的是,对方将芙蓉的胸、腹连同双臂一
起缠住了。
一股极度憋闷的感觉传来,芙蓉马上觉得呼吸不畅,急忙尽量让躯体变得更
加柔若无骨。这也是她的保命绝招之一,在变身的状况下,就连超金属绳索都捆
不住她!
可惜现在她面对的是懂得“以柔制柔”的冰姨。这个强得可怕的女人好像化
身成弹性尼龙绳,当她变得更柔软时,绳索也会相应缩紧,仍然将她缠得紧紧的。
更糟糕的是,那对丰满到极点的巨乳同时压迫过来,封住她的口、鼻。变身!这
女人……也变身了!
芙蓉在心中惊呼,拚命剧烈挣扎着,在水里掀起一股股漩涡。但所有的努力
都徒劳无功,反而加剧体内氧气的消耗。
还不到一分钟,芙蓉就已头晕眼花,虽然她融合水母的八,可以在水下呼吸,
但口鼻被堵住后,她也一样感到缺氧堂息,挣扎的力道愈来愈微弱。
眼看就要被活活闷死,死亡的绝望充分表现在女特警脸上,就连平时总是坚
定冷静的眸子里,都涌现出恐惧和悲哀。
不过就在这最后关头,冰姨却突然松开她,伸手一推。芙蓉身不由己地滑出
老远,一下子跌出由水构成的立方体,狼狈万分地坐倒在浴室的地面上。
她忍着疼痛一个翻滚,撞破紧闭的浴室门滚到外面,口中急剧喘息着,摇摇
晃晃地站起来,连看都不敢再看对手一眼,便飞步逃出。
在单打独斗中全面落于下风而且落荒而逃,这是芙蓉女特警生平的第一次。
她心中充满耻辱感,但却知道在目前情况下,只有逃跑才是唯一正确的选择。
必须尽快找到红棉、夜莲,三个人连手,一定能打败那女人!
芙蓉在一瞬间就打定主意,所以没有感到什么气馁。她加快脚步奔跑着,同
时留神观察前面的道路。
地上有点点滴滴的水痕向前延伸,很明显是之前逃走的真真所留。只要能抓
住这头狗女,再逼她带路前去囚禁两个姐妹之处,就可望扭转败局。
上午四点,在公路上,白鸟薇驾驶着气垫车,不疾不徐地跟着一辆双层巴士。
洪岩坐在副驾驶座上,拿着一架望远镜观察着巴士。
在巴士上层座位的后方,那三个侏儒并排端坐着。坐在中间的侏儒,也不知
道是三兄弟中的老几,拿着手机一连拨打了好几通电话。每次都是对话几句后,
就转头跟其余两个商议着什么,然后又继续通话,但是没说几句就挂断,摇着头
拨打另外一个号码。
“怎么样,有什么重要发现吗?”白鸟薇一边驾车,一边随口问道。
“有,我一直留意着呢!”洪岩放下望远镜,眉飞色舞地说:“经过长时间
观察,我终于印证我的观点!这兄弟三人都相当好色,但属于好色而无胆的匪类,
只要有美女经过身边,他们就会偷偷用色瞇瞇的目光打量人家……”
“谁教你留意这些了?”白鸟薇啼笑皆非:“你应该注意的是,他们的神色
是否紧张、有没有跟什么人接触、中途有没有丢掉或拿走什么东西,这些才是最
重要的!”
“早说嘛!我又不是职业警员,也没当过狗仔队,我哪知道什么重要、什么
不重要!”洪岩嘀咕着,又举起望远镜继续观察。
只见打电话的侏儒不知又在跟谁通话,说了几句后突然喜笑颜开,对两兄弟
做了个胜利手势。随后三人互相击掌,都显得十分兴奋。
洪岩看得满腹疑窦,凭着记者的直觉,他猜测这三兄弟似乎是谈成一笔很大
的生意,所以才会这么高兴,但不能肯定这个猜测是否正确。
滴呜、滴呜的警笛声忽然由远而近传来,两辆警车风驰电掣驶过,转眼就消
失在长街另一头。
洪岩放下望远镜,讶异地说:“出了什么事?这一路上的警车好像特别多啊!
不过十分钟时间,已经有三队警车经过了。”
“有个罪犯越狱了。警方正在全力抓人。”白鸟薇轻描淡写地说。她没有提
及这个罪犯就是镰刀帮的唐肥,因为她生怕洪岩的记者天性发作,对这件事情产
生兴趣而寻根究底,那说不定会对未婚夫的工作造成巨大麻烦。
好在洪岩并没有多问,只是应了一声,就拿着望远镜继续观察三个侏儒。毕
竟这时代治安混乱,罪犯越狱的事时有所闻,新闻工作者早就习以为常了。
约莫半小时后,巴士缓缓靠站,三个侏儒夹杂在人群中下了车,走向不远处
的一片住宅。
的白鸟薇把车停在路边,夺过洪岩手中的望远锐观豹一阿,皱眉说:“那是
个贫民窟,他们到这里干嘛?”
洪岩耸耸肩:“我们跟上去瞧瞧不就知道了?走吧!”
“等等!衣着要是太光鲜,很容易引人注目,稍微乔装一下吧!”白鸟薇说
着就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的天蓝色紧身小背心和牛仔短裙。然后她打开车里小柜
子,取出一顶金色波浪假发、一个简易梳妆盒和一双高跟鞋。
“哇,你带的装备还真够齐全。”洪岩瞄着背心下撑起的饱满弧度,咽了一
口口水:“但是我什么都没带,要乔装也乔装不了啊!”
“放心吧,这些就是为你准备的。”白鸟薇抿嘴一笑,抓起金色假发,扣到
洪岩头上。
“什么!为我准备的?这些玩意儿都是女人才用的啊!”
“本来就是嘛,怎么,有什么问题?”白鸟薇一脸恶作剧的笑容,打开梳妆
盒取出一支口红,不由分说地替洪岩涂抹着。
洪岩愕然:“你该不会是……想叫我扮成女人吧?”
“真聪明,一猜就中!来、来,换上这双高跟鞋。”
“开什么玩笑!”洪岩恼怒地大叫:“我可是百分之百的男人,没有这种嗜
好!”
“喂,这还不是为了调査?你戴上假发、穿上高跟鞋,再披上我的外套,整
个人马上焕然一新,他们就认不出你了。”
“胡说!我全身充满阳刚之气,再怎么打扮也不会像女人的!他们又不是傻
子,一看就知道是男人假扮的!”
“我本来就没打算让你像女人啊!”白鸟薇忍住笑,一本正经地说:“那三
个侏儒看到有人假扮女人,而且还扮得这么恶心,绝对会立刻移开视线,不想再
多看一眼。这样一来,就算你有再多破绽,他们都不会发觉,这才是我的目的!”
“你这是什么馊主意啊丨,”
“少啰嗦啦,你要不就照我的意思做,要不就一个人待在这里吧!我自己去
盯梢他们好了。”
白鸟蔽一边说着,又拿起一双网袜,翘起两条修长光裸的美腿,架在驾驶台
上,将网袜套上去之后,再穿上黑色的高筒靴。
然后她迅速卸掉韦小姐的伪装,恢复本来面容,却将秀发弄得略显凌乱,又
将双眼眼影描深,再戴上长长的假睫毛,就活脱脱变成一个阻街女郎,整个过程
还不到一分钟。
洪岩一脸苦相地套上高跟鞋,气呼呼地说:“我警告你,你要是敢笑我,我
就跟你没完没了!”
“工作时,我才没空取笑别人。”白鸟薇严肃地抛下这一句,跳下车,大步
朝三个侏儒离去的方向追去。
洪岩也只好下车跟随在后。幸好这双高跟鞋的后跟不算高,因此虽然走起路
来虽然有点不便,但还是可以跟得上。,两人快步走进住宅区,沿路到处都是胡
乱丢弃的垃圾,随处可见蟑螂和老鼠公然乱窜,路边还有不少脏兮兮的孩子在打
闹嬉戏。
那三个侏儒由于人矮步短,走得很慢。白鸟薇和洪岩毫不费力地尾随着他们,
远远望着他们绕过好几栋残破的平房后,走进一栋稍高少许的楼房入口。
白鸟薇加快脚步追去,忽然听到后面传来哎呦一声,回头一看,洪岩失去平
衡都摔了个狗吃屎,正在揉着屁股哼哼唧唧。
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用眼神警告他不要出声,然后继续向前走去。
太狠心了,居然都不来扶我一把!洪岩在心中抱怨着,摇摇晃晃地爬起身,
一气之下,索性脱下高跟鞋,拎在手里快步追上。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楼房,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扇大铁门,门上挂着一把生锈的
锁。白鸟薇取出一枚蔷薇镖,不到十秒就轻而易举将锁撬开。在她示意下,洪岩
轻手轻脚地推开大铁门,里面是一条斑驳的水泥台阶,往下方一直延伸而去。
两人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沿着台阶走去,转了一个弯后,外面的光线已经
被完全隔绝,触目所及是一片昏暗,还有一股潮湿的霉昧扑面而来。洪岩靠近白
鸟薇,压低嗓音说:“这下面……该不会有埋伏吧!”“也许吧,下去看看就知
道了。”
“我们这样贸然进去,会不会中了圈套?”
“你要是怕,就一个人回去吧,在车上等我。”
“笑话,你一个女警都不怕,我怕个鸟。”
“喂、喂……你不要整个人都贴过来好不好?”
“我是在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嘁,拜托你先停止颤抖再说吧……”低声耳语中,两人又转了一个弯,两
边墙上有灯光亮起,虽然是那种最老式的灯泡,但总算可以看见四周围的情形。
只见台阶已经走到尽头,接下来是一条长长的通道,黯淡的灯光闪烁不定,
两旁有十几个房间。
其中四、五个房间里的杂声不绝于耳,有的是电视机播放的节目声音,有的
是洗衣机的轰鸣声,有的是粗鲁的谈笑声,甚至还有打麻将的响声和吆喝声。
总之,这绝不是洪岩之前想象中,那种神秘、黑暗而且充满危险的地方,看
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地下室通道。在整个中京市,这样的地下室非常多,主要都
是出租给穷人居住的。
洪岩先是松了一口气,但马上又皱起眉头,悄声说:“那三个家伙要是住在
这里,就是穷得要命了。照理说,有人肯出五十万买一套书,早就该迫不及待地
卖了才对,为什么死抱着不肯放手呢?”
“我想只有一个理由能解释,就是那套书的价値不只五十万!”白鸟薇说完
便侧耳倾听,几秒钟后一打手势,和洪岩一起走到不远处的一间地下室门口。
室门虚掩,里面传来压抑但放浪的呻吟声,还夹杂着粗重的喘息声。两人偷
偷一张望,只见那三个侏儒都脱得赤条条的。其中一人坐在一个裸体女郎怀里,
搂着她的胸脯又抓又摸,剩下两人急得抓耳挠腮,连声催促。“老三,你快一点
好不好?你都严重超时了!”
“没错!说好每人轮流一分钟的!现在已经轮到我了,你赶紧给我下来!”
“让我多享受一下好不好……我马上就要射了!”
“少来!这话你都说过几次了……给我滚!”吵嚷声中,两个侏儒将第三个
强行拉下来,争着跨坐到女郎身上。那女郎吃吃浪笑,满脸的粉扑簌簌往下掉,
一看就是那种廉价妓女。
她伸出双手分别探到两个侏儒的胯下,技巧娴熟地揉弄挑逗着,嘴里继续发
出夸张的呻吟。
洪岩干咳一声,下意识地望了白鸟薇一眼。她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留
神观察了一会儿后,低声说:“看来这里的确是他们的住处,只是不知道那套书
藏在哪里!”
“要知道还不容易?冲进去揍他们一顿,不怕他们不乖乖招供。”
“不,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用强,要不然他们一报警,事情闹大了就容易
打草惊蛇。毕竟我们现在还不清楚,他们身后是否还有别人在操纵着!”
“那也简单,等他们外出时,我们再溜进来当一回梁上君子就好啦。”
“那要等多久啊?我可没这么多耐心。”白鸟薇显得有些烦躁,似乎失去平
时的优雅和冷静。
洪岩明白她的感受,现在的她仍是“戴罪之身”,虽然有代理肉体替她瞒天
过海,但毕竟还是存有风险,早早回去才是上策。待在外面的时间愈久,就愈容
易穿帮。
两人正在思索对策,地下室内突然传来乒乒乓乓的响动,接着响起那个妓女
的不满嘀枯声。
“喂、喂,你们三个怎么搞的?都侍候你们半天了,三根鸡巴还是软趴趴的!
给点面子好不好?老娘上门一趟不容易。”侏儒三兄弟同时嘿嘿笑着,你一言、
我一语地答腔。“我们都是慢热型,嘻嘻,慢热的……”
“软趴趴也没关系,只要让我们爽到就行了。”
“你不用侍候我们啊,我们三个来侍候你好了。”洪岩险些笑出声来,急忙
用手撝住嘴巴。
白鸟薇白了他一眼:“你笑什么?”
“我笑……哈,你记不记得这三位老兄共享的ID叫啥?”
“记得,阳挺。”
“嘿,我看他们不该叫阳挺,该叫阳痿才对。”
“何止阳痿,简直是性无能!”白鸟薇嘲弄地说:“你仔细看扔在床底下的
药瓶,那已经是最新型的壮阳药了,他们吃了还是没用呢!”
“一定是看了什么重口味的变态色情小说,对正常的性爱没反映了,哈哈哈”
“幸灾乐祸什么?你还不是一样喜欢重口味!”
“我是研究心态,跟他们的层次完全不同好不好!”
两人压低嗓音说笑,虽然讨论的话题有点低级,但彼此却都没有尴尬之感,
彷佛这是相当自然的一件事。
洪岩心中喜悦,觉得自己和这美丽女特警之间的距离,似乎又贴近不少II
不仅在空间上,也在心灵上。
又过了大约一刻钟,侏儒三兄弟已经满头大汗,虽然还是没有起色,但兴致
却更加高昂,轮流对妓女施以手足唇舌之欲,将她搞得叫苦连天。到最后她终于
忍不住了,愤然将三兄弟推开,跳下床来。
“他妈的!三个变态,吊得老娘不上不下的……这钱老娘不赚了,你们都去
死吧!”妓女喃喃骂着,掏出钱包,取出几张钞票扔到三兄弟脸上,套上衣物后,
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洪岩和白鸟薇早已闪在一旁,等妓女擦肩而过之后,白鸟薇一拉洪岩的袖子,
将他带进旁边另一间地下室,关上房门。
住在这个房间的人,显然是一个更穷的穷光蛋,连一件象样的家具都没有,
唯一値钱的,大概就是床头柜上的一台破旧老式音响,不过床铺倒打扫得颇为干
净整洁。
只听那三兄弟追出来想挽留妓女,但不管他们如何陪笑哀求,她还是义无反
顾地扬长而去。三兄弟只好沮丧地返回房间,互相埋怨的声音仍不断传来。洪岩
问:“现在怎么办?要不然你先回去吧,我继续在这里等0‘”
“不,我想到一个好办法。”
“什么办法?”“对症下药1。那三个家伙虽然性无能,但却还是这么好色,
这就是他们的弱点。”“你该不会是想……深入虎穴,以身色诱吧?”
“为什么不呢?”白鸟薇故意露出一副悲壮的神情:“身为女特警,为了完
成任务,可以不惜牺牲一切!”
洪岩知道她在开玩笑,也装作无所谓地摇头叹息:“算了吧,你一没技术、
二没经验,扮妓女只是虚有其表,一进入实战就会露出马脚了。”
“呵呵,你很内行嘛,连实战都一清二楚”白鸟薇斜睨着他冷笑:“看来你
和那三个家伙真是同道中人,拥有共同的爱好。”
“冤枉啊,我都是听一些采访对象说的。”洪岩赶紧岔开话题:“对了,我
想起一件事,他们三兄弟在巴士上打了好几个电话,原来是在找应召女郎啊!他
们必然是出了高价,才说服刚才那个妞上门提供服务。”
“是喔,我看到那个妞扔回去的钞票,是整整三千亚元!谢谢你提醒,我开
出的价钱,一定不会低于这个数目的。”
“我要提醒你的是另外一件事,那个妞之前已跟他们通过电话,彼此谈妥条
件才来的。而你却是在没人招呼的情况下自己送上门,这不是太可疑了吗?他们
绝对会怀疑你是「放蛇」的女警,不敢跟你交易。”
“这还用你提醒?我早就想到了!”白鸟薇抢白:“我当然不会笨到送上门
让人怀疑,我要他们自己来找我!”
洪岩愕然望着她,显然不懂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白鸟薇的眼神变得狡黠而且意味深长:“很简单。只要演一场戏就行了。”
她拿起床头柜上的破旧音响,随手放在自己脚边,如此这般地说了一番话,
洪岩听完之后几乎跳起来。
“什么?你也太异想天开了吧!”“那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没有……不过我坚决反对这么做,这简直是让我出丑!”
“反对无效。”
白鸟薇忍住笑,正色说:“反正你出丑也不是一、两回了,就当是为了査案,
再次自我牺牲吧,人民会永远记住你的!”
洪岩苦笑一下,无可奈何地点点头,吸了一口气,酝酿一下情绪后,伸手捏
住喉咙,怪腔怪调地呻吟起来:“喔喔……嗯……喔喔喔……哇……喔喔……”
“你这是在干嘛,模仿公鸡啼叫?”白鸟薇没好气地说:“我拜托你,模仿
得认真一点好不好?”
“我也拜托你,我又不是AV男优,能模仿就已经不错了。”
“少废话,继续叫丨‘”
“喔喔喔……啊……喔喔……啊啊……”
白鸟薇双手捂住耳朵:“停!快停……你这歌声,谁听了都不会认为是歌星?
只会让人联想到杀猪!”
“看来你也很内行嘛!连男人叫床怎么叫都知道?”洪岩略带醋意地说:
“不要跟我说你其实实战经验丰富哦,我一想到就会超不爽,没心思再叫了。”
“什么实战经验丰富!你想到哪里去了?”白鸟激狠狠敲了他一记暴栗,嗔
骂:“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看过猪走路吗?”洪岩疼得倒抽一口凉气,心里却
很开心。他听得出她的语气,那是明显在暗示她其实并没有“实战经验”。
“光是这样子干嚎,感觉好奇怪哦,我真的没办法入戏。”洪岩苦笑说:
“男人跟女人不一样,女人可以伪装高潮,男人却是装不来的。”
“那就别装了……你来真格的吧!”
“什么?你、你……你让我来真格的?哈,太好了!”洪岩惊喜交加,连声
音都有些颤抖。他迫不及待地张开双臂,就想搂住白鸟薇。
但迎来的却是又一个暴栗和娇叱:“你又想到哪里去了?我是叫你自己对自
己来真格的!”
“你的意思是……让我吃自助餐?”
“对啊,自己动手,才是最高享受。”白鸟薇逼视着洪岩:“别告诉我,你
从来没吃过自助餐!”
“这个……我想每个正常男人都吃过的,我也不例外。”
“哼哼,我就知道,这方面你肯定驾轻就熟。”白鸟薇嘲讽地说:“别假装
害羞了,最多我转过身不看你就是啦。”
“你可以不看我,但我必须看着你,而且……”洪岩彷佛有些难以启齿,犹
豫了一下才吞呑吐吐地说:“我必须……看到更多。嘿嘿,你也知道……男人都
是视觉动物……没有视觉刺激,就算自助也没用。”
“你还嫌看得不够多?我已经穿得够清凉了!要不要干脆脱光给你看啊?”
洪岩在心里回答:“这样最好!”但表面上却不敢暴露这种想法,因为她满
脸冷笑且语气不善,搞不好会换来第三个暴栗。
他赶紧说:“那倒没必要,要看到更多,并不一定要脱啊,换个姿势足够了。”
“变态的姿势我可不干。”
“一点也不变态的正常姿势!你只要闭上眼睛,蹲下来就可以了。”洪岩嘴
里说着,双手也没闲着,已经解开皮带,接着拉下外裤和内裤。
白鸟薇脸一红,本能地闭上眼,果真蹲了下来。她不愧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女
特警,蹲下之后腰肢仍然笔直,单腿膝盖触地,屁股微微接触脚后跟,维持一个
随时可以跃起应战的姿势。
洪岩坐在床缘,用欣赏的眼光打量着她那双无与伦比的美腿。一般而言,女
人这样子蹲下之后,腿部的曲线或多或少都会受到影响,因为全身的重量压迫下
来,令大腿和小腿互相挤压,导致肌肉横向扩散而变形。但是白鸟薇的双腿却与
众不同,由于经常锻炼的缘故,腿部肌肉健美而富有弹性。蹲下后的挤压,反而
突出大腿的浑圆、结实,以及小腿的匀称、修长,堪称是万中无一的极品。更诱
人的是,套在那双美腿上的网袜,在这个姿势下自然而然更加勒紧美腿,纵横交
错的网袜深深陷入,网眼将美腿分割成一块块的,嫩白的肌肉凸显而出,就好像
这两条危险而又性感的长腿被束缚住一般,充满浓浓的SM气息。
洪岩看得怦然心动,释放出来的肉棒立刻昂扬勃起。他咽了一口唾沫,贪婪
地盯着眼前的美景,还一边用右手按着棒身揉弄起来。
不到一分钟,室内已经响起粗重的呼吸声。白鸟薇听在耳朵里,脸颊火辣辣
地直发烫,表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地问:
“怎么样,现在够刺激了吧?”
“嗯……嗯……好刺激……啊啊……真的太……太剌激了……喔喔……”洪
岩右手继续自慰,左手再次捏住喉咙呻吟起来,音量很快就由小变大。虽然其中
还有刻意夸张的成分,但任何人都听得出来,那的的确确是男人真正舒服时才会
发出的声音。
他心中充满一种异样的兴奋感。天哪!居然能在正义化身的蔷薇女警面前自
慰,而且她还乖乖摆出性感姿势,主动提供“画面支持”,这真是性幻想时才会
出现的好事!近似于亵渎正义的邪恶快感充斥全身,霎时将平时一直压抑的欲念
释放出来。白鸟薇忍不住做出一个鄙视的手势,紧紧闭着双眼,生怕一不小心睁
开眼睛,就会看到对方的丑态。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轻而散乱的脚步声,蹑手蹑脚来到门口后便停住了。